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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汝昌真是狗熊吗？

丁汝昌真是狗熊吗？

——读马骏教授《晚清军事揭秘》有感

戚海莹

最近购到马骏教授所著《晚清军事揭秘》一书，内有一篇题曰《丁汝昌是英雄还是狗熊？》。文中将北洋海军提督丁汝昌全盘否定，并列举桩桩罪状，其中最大的两桩：一是“甲午海战失败的罪魁祸首”；一是“先投降后自尽”。对此笔者实难苟同。

丁汝昌是“甲午海战失败的罪魁祸首”吗？甲午海战失败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时贤已多有论列。将海战失败的责任完全归咎于丁汝昌，既不符合历史事实，也是极不公平的。试举以下数例：

其一，马骏教授指责丁汝昌胆怯畏敌，没有及时出海护航，使运兵等舰在丰岛遭到日舰优势力量的袭击。事实果真是这样的吗？否。首先，北洋舰队能否出海，不是丁汝昌所能决定的，而要听命于北洋大臣李鸿章。1894年7月19日，李鸿章拟派济远、广乙、威远三舰护送运兵船赴牙山。20日，李鸿章获悉日本联合舰队将由佐世保出口，于是又改令丁汝昌统海军大队前往。不料刚刚过了不到一个昼夜，李鸿章忽而又下令制止海军大队出海，最后确定派济远等三舰前往。对此朝令夕改，丁汝昌十分不满，他在给友人信中写道：“海军进止，帅意日一变迁，殊令在下莫计所从也。昨者之电，意在令昌亲带大队赴牙，今日之电，复又径庭。”丁汝昌无奈而执行帅令，以致遭到日本联合舰队的袭击。事后，丁汝昌受到朝廷“革职戴罪自效”的处分，成了李鸿章的替罪羊。

其二，对于丁汝昌在黄海海战中的阵法指挥，马文认为：“海战一开始就指挥混乱，且与其他官员意见分歧，只好在慌忙中以夹缝雁行阵法去迎击日舰的单纵阵，不仅没有充分发挥北洋的优势，反而处处受到制约。”实际上，丁汝昌之所以决定采取此阵，而是与其军舰本身的性能和武器装备情况密切相关的。北洋舰队舰型、火器陈旧，缺少速射炮，重炮大多装置在舰首，以舰首重炮见长。因而，北洋舰队如此布阵，就是要扬长避短，以发挥舰首重炮的威力。连日人也看出了北洋舰队“之所以构成雁行阵，因彼之重炮皆配备于舰首”。黄海海战的布阵是非问题已经争论了一百多年，西方著名海军人士如美国海军战略理论家马汉、英国远东舰队司令斐利曼特等都认为布阵有得有失，而马文为了否定丁汝昌，却执着于一说，以偏概全，就很难做出客观评价了。

其三，马文肯定：“北洋水师的广大官兵英勇抗敌，重创日舰，击毙击伤约300余名日军官兵，并迫使日舰主动撤逃。”却又将丁汝昌排除在海战之外，不但毫无功绩，反而将“战役的失利”的责任完全推给丁汝昌，这真是奇怪的逻辑！1888年，北洋海军成军后， 6年间从未添购过一艘军舰或一门火炮，责任在谁？战前丁汝昌曾提出要在主要战舰上安装速射炮，仅需区区60万两，却未被批准，因此海战中中国炮舰的发射速度仅是日舰的六分之一，也就是日舰发6颗炮弹，中国舰队仅发1颗炮弹，吃亏极大，责任在谁？另外，还有弹药质量问题。如炮弹多有“不合式”者，如其铜箍直径过大，使用时须锉小才能填进炮膛，使本来已经很低的发射速度变得更低，引信拉火“不过引”，炮弹击中敌舰而不爆炸，以致在丰岛海战中日舰吉野中炮，炮弹穿透甲板进入机器间而未炸，黄海海战中日本旗舰松岛等多艘遭到重创，却一艘未沉，其责任又在谁？难道这些事关舰队作战胜负的重大问题，都要丁汝昌来负责吗？

其四，马文认为，经过黄海一战，北洋舰队“如果重整旗鼓，抓住战机，仍有可能挽回战局”。这完全是一种主观臆测。事实上，丁汝昌既反对冒险出击，也反对株守港内，而是根据实际情况制定了一个“舰台依辅”的御敌方案。并同时也提出要加强威海后路防御。这与山东巡抚李秉衡在威海后路设置大批游击之师的建议不谋而合。这个方案得到了李鸿章认可和清廷的批准。马文认为，李鸿章希望水师出海拼战，或能将铁舰退至烟台，“这是一个较好的作战方案”，指责丁汝昌胆怯，“不愿与封锁洋面的日舰正面交锋”。其实，日本方面早就做好了对付北洋舰队出海的周密准备，并为此制定了《联合舰队作战大方略》。如果北洋余舰贸然出海，正中敌人的计谋，有可能提前归于覆灭。事实证明，正是由于丁汝昌坚持了“舰台依辅”的作战方针，才有效地抵御了日军的多次进攻。在当时大局已坏的情况下，不可能指望北洋海军几艘残舰去夺取胜利，扭转局面。不过，北洋海军的抗御却赢得了—些时间，给清政府提供了一个挽回败局并实行战略转移的机会。但是，清政府并没有很好地利用这个机会而迅速加强陆上的防御。因此，北洋舰队全军覆没最主要的原因，不是作战方针有误，而是威海后路防守不力。凡此种种，都足以说明，将“甲午海战失败的罪魁祸首”的帽子扣到丁汝昌头上，是没有道理的。

丁汝昌是“先投降后自尽”吗？马文认为：“投降书是出于丁汝昌亲裁。且服毒时间也不是投降前夕（18日晚），而是在他发出第2封投降书后（19日黎明前）。”这种说法也是完全站不住脚的。

马文的观点主要是依据威海营务处候选道牛昶昞的报告，而认为英籍洋员泰乐尔（或译泰莱）的话不可信。牛昶昞是北洋舰队投降的主持人，与投降事大有干系，我们怎么能对他的报告不加分析，便完全相信呢？泰乐尔说：“12日(夏历正月十八日)清早，丁提督自杀身亡。盖丁氏既死，马格禄（英籍洋员）、郝威（美籍洋员）及中国官员数人上岸至牛道台（昶昞）寓所，遇见瑞乃尔（德籍洋员）。郝威倡议，伪托丁提督名义作降书，并亲自拟稿。译成中文，并钤提督印。”他的话是根据事件亲历者瑞乃尔的报告，怎么就不可信呢？

事实上，泰乐尔的话并非孤证。提督衙门卫士谷玉霖曾亲眼看见丁汝昌在“提督衙门西办公厅后住屋内吞烟自尽”，丁自尽后，牛昶昞“集众筹议投降事”。当时被派往日舰送投降书的镇北舰水手苗秀山也证实：“刘公岛吃紧时，岛上绅士王汝兰领着一帮商人劝丁统领（汝昌）投降，丁统领说什么不答应，还把他们训了一顿。……领头投降的是牛提调(昶昞)。”上个世纪70年代末发现的《丁氏宗谱》，更明确地记载丁汝昌“卒于光绪二十一年正月十八日辰时初”。辰时初，也就是早晨7时许，正可与泰乐尔所说的“清早”相印证。可见泰乐尔所记丁汝昌身亡的时间是确凿可信的，马文“先投降后自尽”之说是缺少坚实材料支撑的。

最后，还要指出的是，评价历史人物是一件十分严肃的事情，必须以严格审查的史料为依据，不能凭自己的好恶而取其所需，任意臧否。马骏教授似乎对丁汝昌并未做真正深入的研究，他谦虚地自称“出身非晚清研究专业”，“有些地方肯定是见解不深，甚至有错误”，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文中多采用他人观点，作为己见提出而不加说明，则容易产生误解。如关于丁汝昌的早年经历和发迹史，早在30年前就有学者做过调查和研究，并有论著发表，而马骏教授却称：“丁汝昌的发迹史，一般教科书、论著和词典均只字不提，使人们对丁汝昌无法有一个完整的认识。”显然，这就会使读者认为这只是马骏教授独家的研究发现，其实，这样的误解应该是可以避免的。

（作者：山东社会科学院历史所副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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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我们所看到的关于北洋水师的历史记录，对丁汝昌的描写大都是负面的。说丁汝昌不懂海军、说丁汝昌无能、说丁汝昌吸毒。把甲午战争失败的责任大都归罪到丁汝昌的头上。
而看过戚海莹的文章后相信大家会对丁汝昌有了新的看法和理解。甲午战败不是因为北洋水师的问题，而是当时整个中国的问题。我国的许多历史研究者对资料的来源胡乱引用，导致了丁汝昌背上了近百年的骂名。对于一个浴血奋战的前线将领来说这是不公平的。
也许有人会拿北洋水师投降说事。可是有没有人想过，在弹尽粮绝的情况下为什么就不能投降？正是因为投降才为后来的重建海军保留了火种。看看萨镇冰、程璧光、叶祖珪这些人的名字，正是他们背负着投降的耻辱重建了中国的海军。
请记住：海军是国家的海军，不是海军的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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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2楼 的帖子

其实丁汝昌本身就不是一个好军人,没有胆气,指挥的才能,实质跟那些卖国求荣的人没什么两样,说白了也是个汉奸,虽说有点形势所逼,但人不能没有骨气,做为军人更不能没有那种视死如归的那种气势.

丁汝昌是个旧式的陆军军人，而当时中国连陆军都还没有完成近代化，叫一个陆军军人去指挥海军的效果当然不会好，而且当时李鸿章等人对海军的建设也只停留在买船和排出留学生的程度上面，相比日本在同时还从英国弄来教官在日本建立自己的海军学校，中国已经差了。而且开战准备等也不充分，开战前日本海军弄不清楚到底该排什么样的阵型，于是所有舰长一起坐上小汽艇到东京湾去试，结果发现最容易保持阵型的是一字纵队，这样后续舰只只要跟随前导舰就行了，然后后来黄海海战的时候就采用了这样的阵型。

说白了丁汝昌至少还上去和日本人打了，后来北洋舰队被围困的时候，陆军援军迟迟不到，最后只能投降自杀。相比之下倒是没多少人去谴责那些迟迟不来增援的陆军将领。真应了那句话：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什么都不做就什么错都没有。

1888年，北洋海军成军后， 6年间从未添购过一艘军舰或一门火炮。
战前丁汝昌曾提出要在主要战舰上安装速射炮，仅需区区60万两，却未被批准，因此海战中中国炮舰的发射速度仅是日舰的六分之一，也就是日舰发6颗炮弹，中国舰队仅发1颗炮弹，吃亏极大，责任在谁？
另外，还有弹药质量问题。如炮弹多有“不合式”者，如其铜箍直径过大，使用时须锉小才能填进炮膛，使本来已经很低的发射速度变得更低，引信拉火“不过引”，炮弹击中敌舰而不爆炸,还有炮弹里加沙子替代火药。
以上三点可以看出、清朝已经腐败没落、国库空虚、入不敷出。难怪武汉的新军8000人里有3000是国民党，说明清军已无力保卫自己的国家了。

回复 2楼 的帖子

2楼的肯定没认真看文章。
文章里面说的很清楚，日军舰队拥有大量120口径以上速射炮。朝廷不给钱买先进的速射炮，这个难道是丁汝昌的管理责任？
北洋舰队使用的炮弹不合格，原因是朝廷不给钱进口炮弹，北洋只能用天津生产的劣质炮弹。这个难道是丁汝昌的管理责任？
朝廷不给钱让北洋购买新的军舰。这个难道是丁汝昌的管理责任？
军舰是老式的、炮是老式的、炮弹质量不好~！因为这些原因打了败仗。这个难道是丁汝昌的管理责任？
如果这些都是丁汝昌的管理责任，那就太不公平了~！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在这样的条件下打胜仗。

北洋水师的军费被老佛爷拿去修颐和园了，结果原本中方订购的吉野出现在了日军海军的阵营里，当时双方都没有制造铁甲舰的能力，光拼经济日本都不是对手，可惜目光短浅的守财奴遇上了丧心病狂的赌徒。

李鸿章、丁汝昌都是替罪羊而已。

对一个封建人物，不能超出历史局限性去看他，同样道理不能高估他…

丁汝昌这个叛军出身的文盲靠走后门得到的舰队司令领兵15年，根本就没认真学习海军业务。陆军将领来统率这样一支新式舰队，主要凭资历治军。海军的训练和保养水平低下。不懂海战指挥和在海战开始后中断了对舰队的控制，使得舰队完全处于各自为战的状态，最后陷入一片混乱。在黄海大海战中，中国舰队没能击沉一艘敌舰。本身能力绝对无法统领北洋海军。

上层的腐败导致下层的无能, 才使北洋水师灰飞烟灭。